好久没见张柏芝了，偶尔想起这个人颇觉陌生，甚至有些面容模糊，只是一个“瘦”记忆犹新。那天，朋友在网上发给我一个视频链接，鼠标一点，屏幕上立刻跳出哭得梨花带雨的张小姐厉声数落昔日情郎陈先生的画面：“最伤害我们的是你（陈冠希），我受够你（陈冠希）一直以来所说的话。”“我只能用几个字形容他——‘猫哭老鼠假慈悲’！”不知为何，看到这里我的耳中同时出现了另一个愤怒的男中音：“一个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这话当然是陈凯歌大导演说的。说这话的时候，陈凯歌导演的《无极》刚上映没多久，那还是个“我们这个世界还处在很年轻的时候”，而片中的张柏芝以及她“哪里都找不到这样的好老公”谢霆锋也处在很年轻的时候。我很有幸，在《无极》上映前，也就是2005年的深秋采访过当时还很年轻的张柏芝。当然，现在她也不老，只是少了那时的爽朗与生气。

    能专访到张柏芝，是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那天上午，我收到“线报”说张柏芝在深圳民俗文化村拍广告，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我赶到现场，只见一众助理、工作人员簇拥着面容疲惫的张柏芝，宛如风中的弱柳。我运用了自己所能掌握的所有粤语词汇努力说明来意，只得到张柏芝经纪人的一句“只能10分钟哦”。这时，一边正在补妆的张柏芝接了一句：“没关系，你就问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柏芝又对她那位敬业的经纪人说了好几句“没关系”，正因于此，我的采访时间被大幅度拉长了，20分钟，30分钟，40分钟……直至最后竟超过一个小时！虽然之前我就听说张柏芝热情、直率，但如此善解人意、没有架子，还是让我出乎意料地感动了一下。而且，不夸张地说，她几乎对我所有的问题都有问必答，没有闪烁其词，绝不矫揉造作。

    我们的谈话从电影开始，话题渐渐向四方八面展开，娱乐圈、家庭、责任、爱情、未来、人生体验、个人领悟……她既不敷衍也不矜持，时而开心大笑，时而沉默蹙眉，绝对纯粹的真实。张柏芝的投入让我也渐忘了自己是在工作，仿佛置身兰桂坊的酒吧之中，面前这个女子，既不是什么偶像明星，也绝非光环里的影后，她更像是一个可以一起说笑，一起疯闹，一起骂人，一起劈酒的普通女孩。

    印象里，张柏芝很愿意与别人一同分享自己的快乐与忧愁。那天，我们聊到了她那时温柔、体贴、“最了解我的辛苦”的法国男友。我们当然也聊到了谢霆锋，那时他们已分手，谢的女友是大名鼎鼎的王菲，不过张柏芝显然人去情在，一句“我觉得他很有张国荣的印记”，对谢的欣赏与感情再明显不过。张柏芝还告诉我，她一定要和自己爱的人生一个孩子，因为“生BB是我8岁时就有的梦想”。现在，张柏芝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她的儿子卢卡斯如今已然1岁零8个月。

    看完张柏芝受访的视频，我有些恍惚，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这一女子“为谁憔悴损芳姿？”我还有些感叹，时间对一个人的塑造和改变实在太鬼斧神工了，纵是倾城红颜，也难抵抗半分。不过，我终于还是悟了，套用陈凯歌那句著名的话——“无极就是有无限可能性”，我终于明白了一个人为什么可以无极到这种地步。晶报